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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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14日 星期日

Secondo cerchio- CAPITOLO IX. Fiamma


18禁‧BL



IX. Fiamma

「是我。」卡歐回答的很鎮定。
「太好了!我終於成功了!」
拉赫西斯舉起雙手作出歡呼的姿勢,但卡歐感覺不出他真的有感到驚訝,反而覺得有些虛假。拉赫西斯剛到他們身邊的時候就像一張白紙,幾乎沒有感情,不論說什麼話作什麼事都是同樣的撲克牌表情與毫無起伏的聲音,彷彿他自己也不理解自己在做甚麼。為了與他人溝通,他開始學習各種人類中各種最誇張的情緒表達方式,也開始有了自己的個性,或者只是原本的個性逐漸顯露出來。其實他明白他不再需要那些誇張的動作了,但他卻很喜歡作,卡歐覺得他以煩人為樂。
「怎麼了?情況怎麼樣?」卡歐問,但鏡子另一邊的人卻完全沒有要回答問題的打算。
「你聽我說,我等等要把你帶回來了,所以你就在原地等著吧。」
「什麼?可是他們怎麼辦?」
「亞娜莉會接手接下來的事
「亞娜莉回來了嗎?」既然是命運之主的意思,卡歐也就無從反對了,但她之前究竟是到哪裡去了呢?
「不然我怎麼跟你連上線呢?就先這樣囉,時間不多了,待會見。」
鏡中的拉赫西斯一說完,影像就不見了,只剩下卡歐的倒影。
『我話還沒說完阿』卡歐有些無奈的想,然而已經沒有轉圜餘地了。他環顧四周,半途而廢不是白狼的習性,他其實還不想放棄,但只能依依不捨的想把一些圖像留在心裡。



*************
歐路菲終於醒了過來,隨即翻身想讓自己站起,即使是那麼理所當然的動作,再不久之前卻是無法想像的。再度靠雙腳站立的感覺依舊奇妙,他沒有開心的想跳舞,也沒有久臥病床再度站起的那種不協調,而像是他從未失去過他們一般,穩穩的站在地上。他走近水邊,看著自己水面的倒影,他的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原本被撕裂的腹部也變回光滑又平坦,砍斷他腳筋的傷痕也消失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然而他身體的改變不只如此,他似乎回到了體能狀態最好的時期,那時他每日操練保持體格,就像是獵豹一般纖細卻精實,只是那麼作不是為了美觀,而是為了負擔高體能的活動,像是長時間騎馬與持劍作戰。不過他對回復的肉體沒有高興的感覺,因為只要一想到他曾經被用來作過的事他就會開始痛恨自己,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洗不清的汙穢,就算肉身毀滅重組也無法消去,恨不得毀壞殆盡。沒有再多看一眼,他蹲下靠近水面,看看自己的臉是不是還是記憶中的樣子,那或許是他唯一關心得。看著不變的面容,他在倒影中整理自己的頭髮,雖然其實是不必要的,因為接著他就跳入水池之中。水面沒有掀起水花,彷彿那其實不是水,而是某種高密度的液體,將他吞沒其中。歐路菲沒有浮起,而是直直的沉入水池底部,彷彿實心的物品。他放鬆身體,讓底層的膠著的水流帶到他該去的地方,哪怕是深淵的盡頭。

****
「爸爸~爸爸~ 快來嘛」
紅髮的小女孩在宮殿的長廊上奔跑,看到她父親還慢條斯理的走在後頭,她一溜煙的跑進旁邊的房間。
赫馬斯依舊從容的走到女孩跑進的房間。裡面是一片安靜幽暗,沒有一點光亮,女孩也不知道躲去哪裡了,擺設也沒有被動過的跡象。他環顧四周,發現窗簾旁邊的茶几與椅子的縫隙間發出淡淡的光芒。他小心翼翼的繞了過去,不發出一點聲音。果然小女孩抱著膝蓋低著頭躲在椅子之後,渾然不覺她已經被發現了。
赫馬斯出其不意的把他的小女兒抱起來,在她圓鼓鼓的小臉頰上親了一下,她還沒機會掙扎就被父親摟進懷中。
「哇~爸爸你怎麼這麼快!」
沙特摟住父親的脖子撒嬌,露出驚訝的表情。
「小傻瓜,妳沒發現妳在黑暗中發光嗎?」
赫馬斯這麼一說,沙特才發現,在沒有燈光,室外也沒有光亮傳入的黑暗室內,有一層薄薄的光暈圍繞著她與父親,而且即使黑暗中他們可以清楚視物與看到彼此。看到她終於會意過來,赫馬斯繼續說。
「我們是火與光的化身,所以永遠不會在黑暗中迷失。不只如此,有一天妳也會成為照亮黑暗的人
小女孩似懂非懂的點頭。
多年之後她的確作到了,然而自己呢?
他只想著讓她散發天命的光芒,卻沒有想到,在那之後他卻被驅趕入陰影之中,被黑暗吞噬。
他過去從不需要依靠任何燈火,從不害怕火焰,也從不知黑暗為何物,因為就算是最深的黑暗,也無法掩蓋他自體發出的光。
然而現在他一個人孤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火把在熄滅的瞬間也消失了,看不到型體,他覺得自己的存在也快要消失了。他拿出脖子上的火焰玉,只剩下如餘燼般的火星,已經無法照亮任何事物,只是頑強的不願熄滅。又或者這只是一種幻覺?
『我比任何人都還要愛你
難道他也開始幻聽了嗎?他好像聽到了姊姊的聲音,彷彿來自冥府一般虛無飄渺。
『可是你拋棄了我
火焰玉在他手中化為灰燼,並燙傷了他的手心。在被灼傷的同時,他的心抽痛也了一下,那是她最後殘餘的思念。
『可是,我依舊愛你我為了你而死』
他從不知道火焰有多燙,燒傷又是多麼的痛,但最終讓人灼燒的卻是那熾熱的情感,足以讓人燒成灰燼。他明明擁有可以感知情緒的能力,為何那時卻忽略了呢?一直以來他都不願意去回想,也許卡歐說的沒有錯,他也該屬於這裡。即使不是自己願意,他依舊傷害了許多親愛的人。愛情是最殘酷的,一但作出抉擇,其他人就必須心碎。而他選擇了讓人心碎,他的姊姊、妻子甚至女兒,對他來說,那是最無法被原諒的罪。
他摀住臉,卻沒有哭泣,只是感到一種深沉的悲哀與內疚。周遭的空氣彷彿也凝結了,時間與空間在黑暗中都不存在,只有虛無。
然後,某一扇門似乎打開了,遠方出現圓拱門型的光芒,讓他放下手走向光的來源。
走過那道門,赫馬斯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延伸的長廊排列著挑高的大理石柱,牆壁與天花板都鑲著華麗的馬賽克,藍色與金色的瓷磚堆疊出拜占庭風格的輝煌。
他沿著長廊走,最終來到一個有圓頂的浴堂,圓頂上鑲嵌著星空與銀河的馬賽克,四面牆壁上有奇異生物石雕吐出泉水,注入圓形的浴池中,浴池之外還有一圈黑色與金色的瓷磚,十分的華麗。
而在浴池中央,歐路菲只有頭與肩膀浮出水面的漂浮著。
赫馬斯想也沒想的就跳下水,浴池只有及腰的高度,但卻是冰冷的。他來到歐路菲身邊將他扶起,他雙眼緊閉,全身赤裸且冰冷,但他還活著。
「歐路菲」他擔憂的撫摸著他的臉,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或許是感受到那微弱的溫度,歐路菲睜開了眼睛,看到出現在眼前的赫馬斯,他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接著馬上鑽入他的懷中,雙手緊緊抱著他。
「我好想你
歐路菲把頭貼在他的胸前,即使他已經快要聽不到心跳。
赫馬斯想用雙手回抱他,但當右手掌碰到懷中人肩膀的時候卻發出了燒焦得聲音。歐路菲發出小聲的驚叫,隨即從他懷中彈開,他的肩膀上出現燙傷的痕跡。
赫馬斯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歐路菲卻已經會意過來了。他抓起赫馬斯的右手,原本被火焰玉灼傷的地方出現了放射狀的紅色疤痕,就像是嚴重燙傷的傷疤─對於沙雷德家的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嫉妒果然是一把利刃呢」火焰玉是出自琳對弟弟的愛,但她的愛太過強烈,最終扭曲變成無法消去的執念,在赫馬斯的手上留下了疤痕。歐路菲擁有她永遠無法擁有的東西,殘留的意念也因此傷害了他。然而對赫馬斯來說,他無法想像他的姊姊傷害別人,或許是猜到他的心思,歐路菲繼續說,
「她只是想要保護你而已而且她是對的。」
「什麼意思?」赫馬斯不明白他說的話。歐路菲抬起頭,兩人彼此凝視著。他的臉依舊如他記憶中一般美麗,只是有些蒼白虛弱。但他的眼睛,那雙柔情似水的琥珀色眼睛中沒有光彩。一瞬間赫馬斯好像在他眼中看到黑色的波浪,像是寄宿在他體內的另一個生命,透過他的眼睛也觀看著他。那只是一瞬間而已,但赫馬斯心中卻感到非常不安,他好像不認識眼前的人了,他的外表沒有改變,裡面某些東西卻變了。
「你也察覺了嗎?這樣正好。他們只說對了一半,我們是不該在這裡,但是也不可能離開了,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罪惡感呼喚了那些東西占據了我,造就了這個地獄。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但讓你因為背叛而痛苦讓我無法原諒自己。我本以為如果我們能夠一起度過理性的考驗的話就能夠得到救贖但是我失敗了
「這不是你的錯
「但早該有人這麼作的….
歐路菲將赫馬斯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的脖子很細,赫馬斯幾乎一隻手就可以握住大部分,原本白皙的皮膚在接觸到有疤痕的手心後馬上變得焦黑。他露出痛苦的表情,那片黑色很快的往上下蔓延,像是黑色枝枒一樣蔓延在他的身體上,每一分都是痛楚。
「為什麼?」赫馬斯想收回手,但歐路菲卻緊緊抓住他不讓他放手。
「這是唯一終結的方法了
歐路菲的聲音顫抖著,赫馬斯相信他說的都是實話,也知道歐路菲想要什麼以及自己該作什麼,但他不忍看到他痛苦,更不願意透過自己的手。黑色的枝枒爬上詩人的臉,他卻忍住不發出聲音。但那痛楚太過劇烈,抓住赫馬斯的手鬆懈漸漸了下來,赫馬斯馬上抽回右手,將失去重心的歐路菲擁入懷中。
「我作不到難道還不夠嗎?不要再傷害自己了」赫馬斯再度觸碰他時已經不會造成傷害了,他手上的疤消失了,歐路菲原本焦黑的皮肉也慢慢變回正常。
「我知道」歐路菲說的很悲傷,抬起頭,伸出雙手捧著赫馬斯的臉。
「只有你永遠不會傷害我……所以在黑暗虛無之中,我只想要你在我身邊……
兩人的嘴唇相疊,然後是激烈的擁吻。像是要將分離的時光補回來,連呼吸都不捨的交纏著對方的舌尖。歐路菲撥開了對方的衣服,用他冰冷的手指觸碰赫馬斯還保有熱度得身體,畫著原本應該有疤痕,現在卻完美無缺的肩膀與胸膛。赫馬斯抓起他的手,親吻他的指尖,比水還要寒冷。兩人坦誠相對著,看著彼此,赫馬斯無法分辨現在究竟是現實或是虛幻,亦或都是? 他主動將歐路菲擁入懷中熱吻,撫摸著他的身體,歐路菲一躍到他身上,雙腿緊緊夾住對方的腰。赫馬斯抱著他,理智此時已經不再重要,每個接觸的地方都磨擦出熊熊了烈火,讓他幾乎無法再站立。

失去重心的兩人倒入水中,空氣在交流的唇間流失,即使窒息也不願意分開,貪婪的索求著彼此。兩人毫無阻力的往水底下沉,交疊的身體在水中結合,只是毫無聲音,卻載滿了欲望,在水中不斷的翻滾變換體位,無度的索求著彼此。歐路菲包覆著他,感受赫馬斯在自己體內,而赫馬斯也感受著、探索著他的一切。過去的矜持與自省在此時都已經不再重要,他們只想要消融在彼此之中。浴池的底部彷彿也消失了,兩人只是一直往下沉,在那底下只有越來越深的黑暗。呼吸似乎已經不再必要,冰冷的水從口鼻進入肺中,取代了肉體對空氣的依存。痛覺也消失了,只剩下愛慾驅動著意識,他們緊緊的擁抱著對方。糾纏的熱吻傳送的是冰冷的體液,緊密結合得身體也失去了溫度。唯有靈魂還牽繫著彼此,在深淵的底部發出最後一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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